纪检监察学学科建设的三重逻辑

◎摘  要  学科建设是一项长期性、系统性的工作，中国纪检监察学学科建设需要牢牢把握新时代新征程党和国家发展的现实需求，做到植根于中国独特的历史文化传统，奠基于马克思主义权力监督思想，立足“两个结合”对中国共产党领导的纪检监察实践进行经验总结和理论概括，特别是要注重总结中国共产党加强自我监督的历史经验，深化对党的自我革命的规律性认识。在实践中要坚持以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为指导，理论联系实际，充分发挥高校主体作用，不断推动学科建设高质量发展。

◎关键词  纪检监察；学科建设；发展逻辑

学科建设是围绕某一知识体系建立起来的学科组织在知识生产能力上的不断增强，包括能够产出高水平的学术成果，提供高质量的专业课程等，对于加强理论研究、赓续文化传统、服务经济社会发展具有不可替代的作用。习近平总书记指出：“哲学社会科学的特色、风格、气派，是发展到一定阶段的产物，是成熟的标志，是实力的象征，也是自信的体现。”[1]推动纪检监察学学科建设既是百年大党不断开创自我革命新境界、以伟大自我革命引领伟大社会革命的内在要求，也是顺应党和国家发展需求的必要举措，更是相关理论体系与制度框架逐步迈向成熟的重要标识，要科学把握其现实逻辑、理论逻辑、实践逻辑，不断提高学科建设水平与知识创新能力。

纪检监察学学科建设的现实逻辑

纪检监察学是保障党的全面领导和自我革命深入推进的基础学科，是更好服务党和国家事业发展的支撑学科，也是构建中国哲学社会科学自主知识体系的优势学科。推动纪检监察学学科建设旨在从理论和实践的结合上，对新时代以来纪检监察工作的实践进行学理化阐释，满足发展需求。

1.坚持和完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推进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的战略抉择

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是党和人民在长期实践探索中形成的科学制度体系，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是一个国家的制度和制度执行能力的集中体现。监督不仅是治理体系中的核心构成要素，也是确保治理效能的关键环节。因此，为推动国家治理体系与治理能力的现代化跃升，构建并完善一套全方位、多层次的监督体系显得尤为迫切。党的十九届四中全会确立了党和国家监督体系在坚持和完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推进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中的重要地位。党的二十届三中全会将完善党和国家监督体系作为提高党对进一步全面深化改革、推进中国式现代化领导水平的重要举措。党中央对健全党和国家监督体系的战略部署，注重发挥制度管根本、管长远的作用，将严密完备的制度体系同严格有效的监督体系统筹起来，既体现了实践的不断发展，也包含着理论内涵的深化拓展，亟须通过学理化阐释，形成规律性认识。纪检监察学以党和国家监督体系、党风廉政建设和反腐败斗争为主要研究对象，以加强对权力的制约与监督为核心研究问题，阐释中国共产党在推动国家治理现代化的历史进程中，从顶层设计到组织运转再到党员言行，将权力制约与监督理念贯穿于宏观、中观、微观层面，为推动制度优势转化为治理效能提供有力支撑。

2.坚持党的自我革命、推进全面从严治党的现实需要

勇于自我革命是中国共产党区别于其他政党的显著标志。党的百年历史就是党依靠自身力量，不断防范被瓦解被腐化的危险、保持党的先进性和纯洁性的历史，坚持自我革命是党百年奋斗积累的重要历史经验。党的十八大以来，习近平总书记继承发展马克思主义建党学说，深刻总结党的百年奋斗历史经验，在新时代全面从严治党伟大实践中，不断深化对党的自我革命的规律性认识，创造性提出一系列具有原创性、标志性的新理念新思想新战略，形成关于党的自我革命的重要思想，引领百年大党开辟了自我革命新境界。推动纪检监察学学科建设，研究阐释党依靠自身力量主动发现问题、及时纠正偏差、提升执政能力的逻辑机理，对于解决大党独有难题、健全全面从严治党体系、完善一体推进“三不腐”体制机制，以党的自我革命引领社会革命，具有重要意义。

3.推动纪检监察工作高质量发展的应有之义

高质量发展是党的十九大作出的重大部署，推动纪检监察工作高质量发展是党中央部署的重大任务。随着全面从严治党深入推进，纪检监察体制改革不断深化，纪检监察实践突飞猛进、创新发展，纪检监察干部队伍来源更为广泛、学历结构和业务背景更趋复杂，亟需夯实理论基础、开拓研究视野、强化人才培养。推动纪检监察学学科建设，对党的十八大以来纪检监察体制改革的实践经验进行系统总结，对纪检监察的理论基础、发展历程、领导体制和工作机制、法规制度、队伍建设等进行学科化、学理化阐释，能够为纪检监察实践提供理论指引，培养更多纪检监察专业化人才，以高质量的纪检监察队伍有力保障纪检监察工作的高质量发展。

4.建构中国自主的知识体系的必然要求

哲学社会科学是人们认识世界、改造世界的重要工具，是推动历史发展和社会进步的重要力量，是衡量国家综合实力与全球竞争力的重要标尺，彰显着国家软实力的深厚底蕴。习近平总书记指出：“加快构建中国特色哲学社会科学，归根结底是建构中国自主的知识体系。”[2]应当用中国道理总结好中国经验，不断把中国经验提升为中国理论。纪检监察学作为植根中国大地的原生学科，回应时代之问的新兴学科，通过提炼原创理论，逐步建构起鲜明的学科体系、学术体系、话语体系。推动纪检监察学学科建设，积极构建中国纪检监察学自主知识体系，既有利于培育新的学科增长点，有效拓展学科资源，也有利于以更深厚的理论力量在反腐败国际规则博弈中赢得主动权和话语权，为世界范围内实现有效腐败治理贡献中国智慧。

纪检监察学学科建设的理论逻辑

纪检监察学以马克思主义权力监督思想为理论基石，立足“两个结合”对中国共产党领导的纪检监察实践进行经验总结和理论概括，具有鲜明的中国特色。其中所蕴含的政治价值、制度规范与文化基因，不仅反映纪检监察学科所具有的独特优势，也构成学科建设的重要原则。

1.筑牢马克思主义权力监督思想理论基础

马克思主义经典作家系统阐释了国家与阶级社会的起源，考察了权力的产生及其异化的过程，对社会主义政权及其权力监督机制提出初步设想，奠定了无产阶级政党和社会主义国家关于权力监督的思想基础，也为纪检监察学的形成与发展提供了重要理论支撑。

无产阶级政党基于其阶级性、革命性等，强调权力的人民性、公共管理职能的社会性，必然对于自身职能的发挥和自我监督作出严格的要求。一是明确了监督权的性质，指出“监督的全部问题归根到底在于谁监督谁，就是说哪一个阶级是监督阶级，哪一个阶级是被监督阶级”[3]，强调争得民主、掌握政权是实现监督的前提条件。二是突出党的自我监督的极端重要性，强调“无产阶级的发展，无论在什么地方总是在内部斗争中实现的”“建立党内真正和谐的关键就在这里，而不在于否认和隐瞒党内一切真正有争论的问题”[4]，要求严明党的纪律、敢于开展思想斗争和自我批评、保持党的纯洁性。三是指出权力监督理论的逻辑起点是权力来自人民，提出“社会公仆”论断，强调权力必须接受人民群众的监督，“防止国家和国家机关由社会公仆变为社会主人”[5]。四是注重建立专责监督机构，比如列宁继承发展马克思、恩格斯的无产阶级政党建设理论，根据俄国革命和建设实践，领导开展了党和国家监察机关建设的探索。

中国共产党是在马克思主义建党学说指导下建立的无产阶级政党，在革命、建设、改革的历史进程中不断把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同中国具体实际相结合，形成了丰富的思想成果。党的十八大以来，习近平总书记围绕坚持和完善党和国家监督体系作出一系列重要论述，强调构建党统一领导、全面覆盖、权威高效的监督体系，党内监督是第一位的监督，新时代强化政治监督的根本任务就是“两个维护”，着力破解对“一把手”监督和同级监督难题，推动各类监督协调贯通、形成常态长效的监督合力，纪委监委要发挥好在党和国家监督体系中的作用等。这些重要论述，创造性发展了马克思主义权力监督理论，为新时代党和国家监督体系建设提供了根本遵循，也构成了纪检监察学最坚实的理论基础。

2.传承中国历史文化传统独特的文化禀赋

习近平总书记深刻指出，“中华民族有着深厚文化传统，形成了富有特色的思想体系，体现了中国人几千年来积累的知识智慧和理性思辨”“是中国特色哲学社会科学成长发展的深厚基础”[6]。我国的纪检监察体制，秉承了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历史基因，体现着独具中国特色的中国政治制度和政治文化的历史传承。

中华民族自古形成“大一统”的政治格局，自秦朝确立中央集权制度以来，以“尊王”为核心的政治一统，以中央集权国家形成为目标的疆域一统，以“内华夏”为宗旨的民族一统，以“崇礼”为中心的文化一统[7]，逐渐由政治理念转化为政治实践。自秦朝肇始，与之相适应的监察制度一并历经两千余载的演进与完善，逐步构建起一套独立于行政权之外的监察体系，注重自上而下的监督制约，突出自我检省、自我纠偏功能，与西方“三权分立”模式下监察隶属于立法机构或行政机构完全不同。又比如，中国传统监察制度系统完善，监察机构相对独立，基本任务是整肃百僚、纠正官邪、维持纲纪、激浊扬清。监察官被称为“风宪官”，“风宪”表示风纪、法度，后引申指正风肃纪的机关或行为，历朝历代对监察官员都提出更高的履职要求，通过监察立法加强对监察权的制约监督。再比如，中国传统文化注重崇廉尚俭、防腐戒贪。《说文解字》解释“廉”的本义为堂之侧边，引申为“清也，俭也，严利也”，“廉者，政之本也”，崇廉尚俭、持廉守正等观念深入人心。《广雅》解释腐者败也，将“败”与“腐”紧密相连，引申为毁身、毁家、毁尊、毁国。“廉”是人间正道最重要的支撑，“腐”和“败”是对国家社稷最大的伤害，崇尚廉洁、反对腐败在治国理政中的作用极端凸显。

中国式现代化赋予中华文明以现代力量，中华文明赋予中国式现代化以深厚底蕴。尽管中国古代监察制度具有历史局限性，但这一制度所蕴含的革故鼎新、注重纲纪、礼法相依、德法并重、尚俭戒奢、清廉自守等独特的政治价值与文化内涵，为当前纪检监察学学科建设注入独特的文化禀赋。加强纪检监察学学科建设，将坚守马克思主义这个魂脉和中华优秀传统文化这个根脉有机结合起来，充分挖掘中国古代监察制度和廉洁文化的宝贵资源，探索面向未来的反腐倡廉理论和制度创新，实现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创造性转化与创新性发展，有利于以更深厚的精神力量推动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塑造和新时代廉洁文化建设，对于坚定文化自信、增强文化自觉，具有独特的理论价值和实践意义。

3.塑造勇于自我革命的鲜明品格与精神特质

革命性是马克思主义的鲜明品格。马克思主义的革命观，既包括无产阶级推翻落后阶级，先进政治制度代替落后政治制度的政治革命观；也包括无产阶级掌握政权后要实现从经济基础到上层建筑的全面变革，最终实现人的自由而全面发展的社会革命观；还包括源于无产阶级政党的性质宗旨，体现马克思主义唯物辩证法，贯穿政治革命和社会革命始终的革命领导阶级的自我革命观。

中国共产党具有自我革命的深厚基因，在长期革命性锻造中积累了宝贵经验。党的十八大以来，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将全面从严治党纳入“四个全面”战略布局，大力推进思想从严、作风从严、纪律从严、监督从严、制度从严、反腐从严，成功找到党的自我革命这一跳出历史周期率的第二个答案，形成习近平总书记关于党的自我革命的重要思想，创造性发展了马克思主义革命观。比如，这一重要思想生动运用“两个结合”，强调坚持真理，坚守马克思主义政党的性质宗旨，谋根本、谋大利；强调修正错误，既不回避矛盾也不粉饰过错，以刀刃向内的决心直面问题、深挖病灶；强调与时俱进，不断深化对党的自我革命的规律性认识，蕴含着党在革故鼎新、守正创新中实现自身跨越的完整逻辑。这一重要思想坚守党的初心使命，强调中国共产党始终代表中国最广大人民的根本利益，没有任何自己特殊的利益，从来不代表任何利益集团、任何权势团体、任何特权阶层的利益，这是党勇于自我革命的勇气之源、底气所在。这一重要思想科学总结历史规律，强调自我革命要以解决大党独有难题为主攻方向，把全面从严治党作为党的长期战略、永恒课题，把严的基调、严的措施、严的氛围长期坚持下去，把党的自我革命进行到底。

推进党的自我革命，关键在于加强自我监督。我们党如何永远得到人民拥护和支持，如何实现长期执政，是必须回答好的一个根本性问题。解决这个问题，不能靠西方所谓的政党轮替和三权分立，根本上要靠党自我革命、自我监督。中国共产党在管党治党、治国理政实践中，构建起系统完备、科学规范、运行高效的权力运行制约和监督体系，对照党章党规党纪、宪法法律法规进行自我检省、自我纠偏，以自我监督推动自我革命向纵深发展。纪检监察学着眼于对这一丰富实践进行规律总结和理论升华，深刻阐明中国共产党坚持用马克思主义中国化时代化的最新成果指导自我监督体制设计的思想优势、权为民所用的政治优势和纪法共治的制度优势，必然鲜明体现党勇于自我革命的独特品格，并将这一精神特质充分展现。

4.彰显中国特色反腐败体制机制的实践特色

中国的反腐败体制机制，是党中央统一领导、各级党委统筹指挥、纪委监委组织协调、职能部门高效协同、人民群众支持参与的反腐败工作体制机制，依托于中国特色国家治理体系，具有鲜明特征。

我国党和国家治理体系包括两个方面，一是依规治党，即依靠严明的纪律管全党治全党；二是依法治国，即依据宪法法律法规治国理政。我国公务员队伍中党员比例超过80%，县处级以上领导干部中党员比例超过95%，党内监督和国家监察“一体两面”，具有高度内在统一性与相互补充性。从宏观层面看，党是政治组织，党的纪律保证党的理想信念宗旨，是中国共产党党员行为的底线；法律体现的是国家意志，是全体公民的底线。党的先锋队性质决定了纪严于法、纪在法前，党的纪律应该护卫在国家法律的前面，守住了纪律防线，法律的堤坝就不会被冲垮，党的执政才有根基。全面从严治党绝不仅仅意味着查处少数腐败分子，而是要用严明的纪律管住大多数党员干部。从中观层面看，反腐败斗争的关键在于监督和制约权力，必须将监督贯穿于党和国家事业的方方面面，通过健全领导体制、责任体系、工作机制，实现组织监督和民主监督、党内监督和党外监督相结合的权力监督格局，不断深化标本兼治、系统施治。从微观层面看，纪检监察活动的开展均须坚持党的集中统一领导，线索处置、谈话函询、初步核实、审查调查措施的使用等重要事项均须报同级党委审批决定。我国的反腐败体制创设符合中国国情、解决中国问题，与西方反腐败模式有本质区别。

纪检监察的核心是纪检，本质特征是党的领导。党中央深化纪检监察体制改革，中央纪委和国家监委、各级纪委和各级监委合署办公，根本目的是加强党对反腐败工作的集中统一领导，把反腐败斗争的领导权牢牢掌握在党的手中。纪检监察学应深入研究党中央集中统一领导下全面从严治党，各级党组织履行主体责任、各级纪检监察机关组织实施的中国特色反腐败模式，系统阐释党的纪律检查与国家监察在党的领导下相互融合、一体运行的基本原理和发展规律，充分彰显独特的实践特色。

5.体现纪检监察机关独特的政治属性与定位

纪检监察机关的性质是政治机关，政治属性是第一属性、根本属性。纪检监察是党的纪律检查和国家监察的统称，合署办公的纪检监察机关一体履行党的纪律检查和国家监察两项职能。从工作定位看，党的纪律检查是全面从严治党的利器，国家监察是对公权力最直接最有效的监督，纪检监察工作不仅是执纪执法工作，更是关涉国家公权力运行与监督的重要政治工作。从职责履行看，纪检监察机关既要注重日常监督的常态化与精细化，查清违纪和违法犯罪事实，并依据相关纪律规定和法律法规进行恰当处置，又要积极开展系统、深入的思想政治工作，强化理想信念宗旨教育，以实现政治效果、纪法效果和社会效果的有机统一。从目标任务看，纪委监委查处违纪违法行为，本质是惩前毖后、治病救人，综合运用“四种形态”教育挽救干部，充分体现惩是为了治，治是根本，执行党的纪律，不是要打垮一个党员，而是把他拉回到正确的轨道上，这既是对党的事业负责，也是对广大党员干部的关心爱护。[8]

纪检监察工作以习近平总书记关于党的自我革命的重要思想和习近平法治思想为指导，手握党规党纪、法律法规“两把尺子”，既要坚持纪严于法、纪在法前，又要促进执纪执法贯通、有效衔接司法，实现依规监督和依法监察、适用纪律和适用法律有机融合。这样的机构设置和功能定位，使纪检监察学兼具“纪”和“法”的研究范畴及特征，必须将“纪检”与“监察”作为整体开展研究，使之符合纪检监察工作的基本规律和职责特点，体现纪检监察机关根本的政治属性。

纪检监察学学科建设的实践逻辑

推动纪检监察学学科建设，必须牢牢把握正确政治方向，紧密结合中国特色纪检监察实践，遵循学科研究对象自身特点和内在逻辑，在稳扎稳打、善作善成中实现高质量发展。

1.坚持以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为指导

习近平总书记强调：“坚持以马克思主义为指导，是当代中国哲学社会科学区别于其他哲学社会科学的根本标志，必须旗帜鲜明加以坚持。”[9]坚持以马克思主义为指导是近代以来中国革命、建设、改革发展历程所赋予的必然性。这种指导不是文本或概念的指导，不是停留在形式上的指导，而是通过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同中国具体实际相结合、同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相结合，不断形成马克思主义中国化时代化的成果及其文化形态，使马克思主义的主干内容与核心要义内嵌于整个中国哲学社会科学体系之中。作为当代中国马克思主义、二十一世纪马克思主义，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必然地成为中国哲学社会科学的指导思想，成为构建中国哲学社会科学自主知识体系的内核。推动纪检监察学学科建设，首要的是把握好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的世界观和方法论，坚持好、运用好贯穿其中的立场观点方法。要深入学习贯彻习近平法治思想、习近平总书记关于党的建设的重要思想、习近平总书记关于党的自我革命的重要思想，贯通学悟习近平总书记关于党风廉政建设和反腐败斗争、关于坚持和完善党和国家监督体系、关于哲学社会科学工作等重要论述，从党和国家事业需要的高度推进纪检监察学学科建设。要努力提炼具有自主性、原创性、系统性的研究范式和理论体系，加快构建中国纪检监察学自主知识体系，谨防受西方错误的观点所误导，以此为基础去研究并构建我国的纪检监察理论体系，杜绝以西方国家的监督理念与模式作为标准，来评判我国的纪检监察制度，纠正认知惯性，确保学科建设正确政治方向。

2.坚持立足中国国情，理论联系实际

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最本质的特征是中国共产党领导，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的最大优势是中国共产党领导，推动纪检监察学学科建设，必须立足于坚持党的全面领导这个最大的国情。坚持和加强党的全面领导，纵深推进全面从严治党，必须以党的自我监督与人民群众监督相结合为强大动力，不断健全党和国家监督体系。要聚焦坚持和加强党的全面领导，深刻理解其政治考量，将政治要求转化为学科建构方案，通过系统科学框架实现从实践表述到理论范式的认知跃迁。

推动纪检监察学学科建设，要充分运用新时代构建党和国家监督体系的宝贵经验，围绕发展和完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监督制度体系开展理论和实践研究。新时代以来，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对健全党和国家监督体系作出战略部署，立足发挥党统一领导的政治优势，发挥党内监督主导作用，发挥纪委监委监督协助引导推动功能，不断完善纪律监督、监察监督、派驻监督、巡视监督统筹衔接机制，探索党内监督同其他监督贯通协调机制，逐步形成系统完备、科学规范、运行高效的权力运行制约和监督制度。要立足新时代党和国家监督体系建设的深厚实践沃土，以纪检监察工作实际需求为指引，敏锐捕捉新问题、大胆提出新观点、科学构建新理论。比如，围绕加强党委（党组）对各类监督主体的领导和统筹，深化纪检监察体制改革和法规制度建设，提升基层纪检监察监督质效，推动各类监督贯通协调等深化研究阐释，把中国经验提升为中国理论，用发展着的理论指导发展着的实践。

纪检监察学需积极拓宽研究视野，广泛凝聚多方智慧与力量，综合运用跨学科分析视角、多样化研究方法，通过深度整合法学、政治学等多领域学术资源，推动理论创新与实践探索的有机融合，以提升学科发展的战略预见性、跨领域协同性以及成果转化效能。比如，纪检监察工作中纪法双施双守的职责与特点，需要把依规依纪依法贯穿监督检查、审查调查、巡视巡察、追责问责等各方面和全过程，纪检监察学需要借助法学的基础理论与研究方法，融合其他学科的知识从综合性视角展开研究。再比如，纪检监察机关是党和国家的专责监督机关，研究纪检监察制度离不开对政治学理论的借鉴，特别是权力监督理论的支撑。将纪检监察学与法学学科门类下的法学、政治学等一级学科贯通起来研究，对学科自身发展、师资队伍建设和人才培养等都具有积极意义。

3.坚持发挥高校主体作用

学科建设在现代大学发展中处于核心地位，推进纪检监察学学科建设高质量发展，要遵循学科知识生产规律，充分发挥高校的积极性、主动性和创造性，注意把握放眼长远与立足当前的关系，统筹各方需求，协调各项落实举措，增强学科建设实效。

一是制定科学合理的学科发展规划，着重研究新时代学科建设规律、把握学历教育要求、学习新兴学科建设经验，统筹谋划学科建设的目标方向、主要任务、路径举措等，坚持稳中求进、循序渐进。二是深化纪检监察基础理论研究，围绕党的二十大确定的解决大党独有难题，健全全面从严治党体系以及推进政治监督具体化、精准化、常态化，风腐同查同治，纪检监察体制改革等重大课题开展研究，为党和国家重大战略需求服务。三是扎实推进学科课程建设，研究发布学科课程设置指南，围绕纪检监察理论、党的纪律学、监察法学和廉政学四个二级学科的主要研究方向，指导高校科学设置专业核心课、专业主干课、专业选修课等，逐步推动形成学科核心课程体系，促进纪检监察学知识体系系统化，为教学活动提供关键性支撑。四是系统推进教材建设，开发符合学科特点、基础理论与实务并重的学科专业教材，严把政治关、质量关，确保学科研究内容的正确政治方向和价值导向。五是积极搭建理论与实务交流平台，推动在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项目、教育部人文社会科学研究项目中，增设纪检监察领域理论与实践相结合的研究课题，以有分量的教学科研项目和课题为抓手、以高质量学术论坛和刊物为载体，提升学科吸引力和影响力。要加强与纪检监察机关联系，完善学科建设日常沟通协调机制，常态化开展高校教师培训，拓展与相关高校在课程教学、课题研究、人才培养等方面的合作措施，强化学生实习实训，推动纪检监察学学科建设深化发展。

参考文献：

[1][2][6]习近平.论教育[M].北京：中央文献出版社，2024.

[3]列宁选集（第三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5.

[4]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四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2012.

[5]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三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2012.

[7]杨艳秋.中国古代国家治理思想体系及其当代价值[J].中国史研究，2024（3）.

[8]中共中央党史和文献研究院.习近平关于全面加强党的纪律建设论述摘编[M].北京：中央文献出版社，2024.

[9]习近平.论党的宣传思想工作[M].北京：中央文献出版社，2020.

[本文系研究阐释党的十九届五中全会精神国家社科基金重大项目“完善党和国家监督体系研究”（21ZDA122）阶段性成果]

【作者：刘硕，中国纪检监察学院党委书记、副院长，中国纪检监察协会副会长兼秘书长】

（原载2025年第9期《中国高等教育》）